第(1/3)页 众文士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谁都不肯第一个站出来。 他们正值青春年少,意气风发的年纪,心中还存着大道理想,多数都很清高,不愿跪舔权贵。 即使是做一首贺诗,恭贺友人新婚大喜,他们也觉得有失文人风范。 特别是王俊逸是赘婿,为巴结权贵,不惜自降身份,他们大多数人心中是不耻的。 肯来赴宴,已经是他们底限,让他们做诗奉承王俊逸和侯府,事后肯定会被人耻笑。 当朝探花,前程远大,却不惜名节,甘愿入侯门作赘婿,有什么好称颂的? “既然诸位如此自谦,我先来。” 新科状元裴思谦率先起身,向众人拱手致意。 他这一站起来,简直是雪中送炭,下雨送伞,解人于困窘之间。 王俊逸与有荣焉,心中不禁感慨,毕竟是同榜魁首,这气度,着实让他感动。 裴思谦踱步到正中红毯上,绕着王俊逸细细打量一番,脸上却无喜色。 停步沉吟了片刻,再抬头,一首诗便成了。 “侯门深似海,探花逐波流。” “金鳞化锦鲤,甘作池中游。” “灯影摇红帐,笑语解轻裘。” “昔日凌云志,今成绕指柔。” 一首诗诵罢,众文士暗暗心惊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随即暴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喝彩。 “好,好诗!” “果然是状元之才!” “天下文魁,又岂是浪得虚名?” “也只有裴状元,敢直抒胸臆。” 一班文士刚才还在为状元郎肯站出来而费解,心想状元郎难道这般没气节,甘愿给人家敲边鼓,为赘婿呐喊助威? 如今才看明白,状元郎岂肯做那种人。 状元郎这诗,嘲讽探花郎已达极致。 这诗的大意,正是骂探花郎不自爱,分明是金鳞之才,不日便能化龙,却甘愿当一条供人玩赏的锦鲤,沉浸在郡主的温柔乡里,早已没了昔日凌云之志。 王俊逸满脸羞愤,定定是瞪着裴思谦,到现在才明白,状元郎哪是来给他捧场的,分明是来砸场子的。 那些达官显贵们脸上,都流露出讳莫如深的笑意。 第(1/3)页